_珍珠君_

写下来,痛苦就会过去。

【GGAD】琉璃湖畔







- 伪原著向。时间线GGAD夏天分手后,老格还没势力强大起来时。
- OOC我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 我永远爱他们。





1.

她有点吃力的提起箱子,跨过站台和列车间的缝隙,站立不稳的扶住车厢的门框。老妇人不满的腾开手臂的空间让身后急不可耐的年轻人通过,弯下腰喘了口气把从发网里掉出来的一络银灰色头发别回去。

“Allow me——”

老妇人回头看去,红发的青年人提起她的箱子,另一只手搀住她的左臂,镜片后的眼神带着一点年轻人的诙谐。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这么绅士的孩子了,她这样想着,露出感激的微笑赶快在火车关门前走进了车厢,寻找自己的座位。靠窗的好位子——她想着,回头看了眼紧跟着她的红发青年,如果他坐在自己对面而不是某些吵闹的年轻人的话,这将会成为她十年来最幸运的一天,老妇人心里念叨。红发青年尽责的把她的行李箱放到了上方的行李架上,才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火车票来寻找座位。发现他坐在老妇人的对面后,西装革履的青年对她再次露出风度翩翩的一笑,坐在了她对面的位子上。

噢上帝啊,这真是太幸运了。老妇人同样报以善意的微笑,从随身的配包里拿出眼镜带上,这下她可以享受愉快的一次火车旅途。不是所有到了她这个年龄的老人都敢乘翻山火车去少女峰的。

瑞士的气候有点冷,火车缓缓开动时老妇人把针织外套的扣子扣上,下意识的看了看红发青年的着装,是否足以抵挡火车即将去往的阿尔卑斯山的山峰之一上逼人的寒气。列车长的声音从扩音喇叭传出来,提醒旅客回座位坐好以防列车刚刚启动时的颠簸。

窗外是青葱的绿草,还有几个爬山的旅人拿着登山杖,几位年轻人嬉笑打闹在凸起的山石上坐了下来,有一些牛羊在远处的草坪上吃草。很惬意的场景,老妇人的嘴角浮上笑意,想起年轻的时候同丈夫说的,如果能来瑞士度蜜月就好了。

可惜最终也没成真。老妇人这样想,抬起头去看对面的男孩。红发的青年察觉到她的目光,把头从瑞士日报里抬起来,目光试探性的询问她有什么事。

“谢谢你出手相助。如果同我这个糟老太婆说话不使您感到厌烦的话。”

红发青年合上报纸,一边折叠那份公用报纸把它放回一旁的阅览架上,一边用不那么流利的法语回答她:“当然不会,女士。请不要那么说,您仍然是一位优雅而有气质的女士,您的年龄并不会遮掩这一特点。”

“谢谢你,年轻人。”老妇人把滑到鼻梁上的金边眼镜推上去,随手抽出包里的旅行手册放在膝盖上,那封面上是瑞士雪山的风光,用法语写着吸引游人的标语,“虽然窗外的风景如此美丽,但在旅途中第一位健谈的旅伴总是件令人愉快的事。冒昧的说一句,你的口音不像是瑞士人,应该也是来旅行的吧。”

“您的观察力十分敏锐,女士。”红发青年镜片后的蓝眼睛里闪烁出属于年轻的狡黠来,仍然用不流畅的法语答道,“我是个从英国来的穷教书的,得了空想来散散心。可以的话,阿不思·邓布利多,劳问女士芳名?”

“卡洛琳。你愿意的话就那么叫我吧。”老妇人转而用标准的英语回答道,把小册子放到一边的桌板上,阿不思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谈话间火车已经有了缓慢的上升趋势。她向窗外看去,坚持爬山的徒步者减少了不少,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仍在坚持登山,其精神令她敬佩。

“卡洛琳女士——冒昧的猜测您是法国人吧?不得不承认您的英语十分流利。”邓布利多用母语答话,对于这个打扮得体谈吐高雅的老妇人又多出几分好感来。

“猜的不错,我是法国人。”老妇人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不过我的亡夫——是英国人。”

“……我很抱歉。”邓布利多低下头去说道,换来卡洛琳一声轻笑:“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可抱歉的。”

他们都沉默了一会,火车驶进了隧道里,一片漆黑里老妇人领口的别针反射着两壁上昏暗的灯光,像黑夜里的一小颗星。黑暗里卡洛琳开口:“他死于那场战争——可怕的东西。战争,可怕的东西。”阳光重新照进来,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适应光线,看到老妇人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车厢又一次陷入沉默,但是令人舒适的沉默。邓布利多把滑到眼前的一缕红发别到耳后去,摘下不久前刚配的半月形眼镜,用西装的一角擦拭干净镜片。对坐的卡洛琳扶了扶金边眼镜,打开她的旅行手册翻阅起来。霍格沃茨新任的变形术教授助理把眼镜重新戴上,眨了眨眼睛看向窗外。火车爬坡的速度明显上升了,大片绿色的草坪已经被疾驰的列车甩在身后,匡次匡次的车轮撞击铁轨的声音里可以看到山石上小堆的积雪,警告往来的人们顶峰将是怎样一副冰雪皑皑的场景。


现在是夏天,距离那疯狂而可怕的两个月整整两年的夏天。沉沦了半年之后的阿不思终于决定打开戈德里克山谷那间小屋的门,接受了霍格沃茨对他留校作为助教的邀请,试图让堆积如山的变形术论文和大大小小杂七杂八的学生事务帮助自己忘记曾犯下的致命错误。邓布利多先生是个幽默而忙碌的人——这是不少高年级孩子对他的评价。他的确很忙,在为了各种无关紧要到近乎可笑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希望从打理教授的桌面和帮助批改学生们写得乱七八糟的论文纸中获得一点快乐。显然他失败了。学生们的杂碎事情的确一度充斥了他的头脑,但这更使他连一刻的安静都无法容忍,一旦手头没有了可干的事,阿利安娜如断线木偶一样的尸体就会出现在他脑海里,同时回荡起阿不福思愤怒的哭喊声,呼啸而过的记忆碎片里还有一个金发的影子,在欺骗和蒙蔽自己失败后一走了之,留下尸骨未寒的阿利安娜和再也不和自己说一句话的弟弟。

他甚至不敢睡觉,梦里全部是阿利安娜的尖叫声,谴责他作为长兄的失职辜负了母亲的托付。迪佩特校长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他主动提出了给邓布利多一段时间的休假,好让他“过度紧张的头脑”休息一下。

为什么选择来瑞士的雪山,阿不思也不知道。当他被问及想去哪里打发这段休闲时光的时候,脑海里闪过了某个夏日午后的河畔的谈话——“你有想去的地方吗?”随后他脱口而出——“瑞士。”

在阿不思很小的时候,枕在母亲的膝头时,听她说瑞士的雪山上有开得最纯洁的花,因为那里灌溉它们的是不染尘埃的雪水。于是这场漫无目的的路途就从阿尔卑斯山的山脚下开始了。

他有些烦躁的把手插进头发里抓了抓,列车到站的提示音打断了他控制不住的回想。对座的老妇人把金边夹鼻眼镜收回眼镜盒里,理了理银灰色的秀发起身准备里去。邓布利多看了眼窗外,似乎是半山腰处还算有不少居民与游客的一个小镇,距离他想去的顶峰还有一段很长的路程。卡洛琳女士的样子看起来是要和他在这儿分别了,太高的海拔对老年人来说毕竟是一种身体负担,想到这儿这位英国绅士站了起来,好人做到底的帮助老妇人把头顶行李架上的物品拿下来递了过去。


2.

法国少尉年老的遗孀微笑着和他作了别,他抬眼看了看天色还早,便也跟着下了火车,两手插进口袋里悄悄确认了魔杖仍然被隐藏的很好后,调整了下心情往站台走去。

小城的火车站布置得很漂亮,瑞士人似乎很喜欢在窗台上种些花花草草,一朵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花从藤蔓上垂下来,构成让任何一个摄影师都会为之赞叹的画面。阿不思心情大好的从背包里拿出新买的麻瓜相机对准花朵,正要按下快门时却从相机画面里瞥见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几个大字,登时呼吸一滞。

站台的牌子上赫然写着「GRINDEWALD」几个大字。阿不思微微颤抖着手放下了相机,再三确认自己没有看走眼后才反应过来,不由嘲笑自己的反应过度——只不过是和那个败类重名了的山腰小镇罢了,格林德沃现在的党羽应当不可能在短短两年内成熟到能把手伸到瑞士山上的小城来。旁边有一条山间溪涧哗哗的发出流水声,阿不思也没了拍照的兴致,走到山涧边蹲下身,把手伸进冰冷的雪山融水里洗了一把脸,以维持头脑的清醒让他不至于又陷入两年前那可怕的半年里自怨自艾自暴自弃的状态里去。

刚刚的列车已然驶出了视线,即便不想在这个名字扎眼的小城镇待下去,他也不得不在这里打发掉等到下一班列车来的时间了。阿不思叹了口气,习惯性的摸了摸藏在裤兜里的魔杖,抬脚向不远处的小商品一条街走去。或许买些纪念品送给迪佩特校长和米勒娃也是不错的选择,还有一直在为没能和他一起旅行而遗憾的多吉——看在梅林的份上,他也想不到身边还有什么更多的可以送礼品的人了。如果他把礼物寄到阿不福思的小酒吧去,那么精心制作小礼品的麻瓜们肯定会为它们最后被摔得粉粉碎扔进了垃圾桶的命运而哭泣的。

山上的风已经冷了起来,阿不思开始后悔没有穿上那件配色极丑但相当保暖的毛衣。他摸了摸西装口袋想找到一颗糖嚼嚼,结果摸出了一把钥匙。梅林的袜子,他几乎已经把这全忘光了。庞弗雷夫人永远是那么热情的过分,在听说他的目的地后便把自己荒废在瑞士的房子钥匙硬塞给了他。阿不思把钥匙拿出来仔细端详,上面刻了一行小字,眯起眼一看竟然是这个小城镇的名字。旁边有个麻瓜走过去骂了句脏话,阿不思不禁觉得会脏话真是件美妙至极的事——为什么这趟旅行的一切都和这个有着破名字的山腰有关?!简直见鬼。

阿不思烦躁的收起钥匙,寻思既然没有住的地方又已经到了这儿,没什么理由不去照看一下热心好友提供的房子。他郁闷的皱着眉漫无目的的向其中一间小店里走去,似乎是间听现代的便利店,也许可以看看有没有能带到那房子去的晚上吃的东西。

便利店里的样子在一片木屋和砖瓦油漆的房子里显得过分现代化,阿不思跟着从扩音音响里飘出来的曲子哼着小调,一边暂时忘掉这个破地方专心寻找简便些的晚餐食品。外面似乎有点吵闹,可能是某个旅行团发生了争执吧,人多的地方就总有争吵。阿不思烦躁的不去理睬店门外的杂音,心里埋怨诸事不顺踮起脚把货架最上方的三明治拿下来,暗自想着店员的脑子或许需要摄神取念一下看看他为什么要把三明治放在那么高的地方。

红发青年如愿拿到了简便到简陋的晚餐,低头确认了包装袋上的生产日期后抬脚刚准备去结账,回头就撞上了跟堵墙似的杵在那儿的人。阿不思现在真想骂娘——他只是想出来散个心,先是这个破镇子的名字,再是庞弗雷夫人的房子,然后是刚刚莫名其妙的一阵吵吵嚷嚷——这会儿又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伙计,非要站在那里等人撞?

忍住抽出魔杖的冲动阿不思眉头紧皱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面孔让他霎时间把准备好的委婉而严厉的措辞忘了个精精光。

Fuck.


3.

盖勒特·格林德沃——正在被德国魔法部通缉的小混混,就在十分钟以前他对梅林发誓绝对没想到会在瑞士的雪山腰上碰到邓布利多。老实说他有点刻意的避免想起他的红发情人,只好靠到处搞事避免脑子里被乱七八糟的想法堆满。人红是非多嘛,虽然说他现在还没完全红起来是非倒先他妈的找上门来了。盖勒特再次对梅林起誓他真的不知道这群人为啥要拼了命的追他,他的命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值钱了吗??他怎么不知道。

总之某个早上,刚睡醒正盘算该上哪实行他伟大的计划的第一步的金发小子,从门缝里发现了一张仇家的名片,从此开始了路途遥遥的逃命之旅。什么,你说盖勒特为什么要往瑞士跑?他也不知道,就跑来了就是了呗哪那么多话。

反正格林德沃现在手里攥紧魔杖,肩上被某个仇家的切割咒击中的伤口还在淌血,脸色煞白的与同样面无血色的邓布利多四目相对。他幻想过无数回他们再见的场景——某个风雨之夜两支魔杖碰触闪出的火花,或者来自猫头鹰的一封措辞陌生的决斗邀请函,总之一定得轰轰烈烈而不是像现在这个鸟样子,一个狼狈不堪被人追了一半,另一个悠闲地要死在挑三明治,一抬眼在便利店里看到老情人/老仇人,还不能立刻撸起袖子干一架。太他妈难受了好吗?

盖勒特呆在原地,甚至忘了用手堵住肩上的伤,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金发少年死死盯着眼前和他如出一辙的阿不思,脸上交错着“卧槽你在这儿啊我想死你了”和“卧槽你会杀了我吗我是不是得赶紧跑”和“卧槽梅林给的这什么剧本超纲了啊喂便利店偶遇是什么鬼啊”的复杂表情。他张嘴后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就只能一直这么像垂死的鱼似的张着嘴,好容易才从牙缝里挤出酝酿了两年的台词:"Well,well,well.Look ——"

后半句台词还没出来对戏的人就直接夺门而出,连三明治都扔在地上不打算结账了,留下盖勒特一个人极为尴尬的站在原地,被便利店的女店员用交织着责怪和同情的眼神洗礼。

阿不思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是这种反应。似乎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恶狠狠的诅咒那个欺骗他青春感情又害死阿利安娜的混球,盘算着再次相见时估计不会再同他说一句话就拔出魔杖打起来——然而事实是,他甚至连三明治都没拿就跑了,落荒而逃,如同懦夫。阿不思的呼吸随着狂奔急促起来,想起手中的钥匙决心冒点险幻影移形直接去庞弗雷夫人留着的那间屋子吧,晚饭什么的不重要,他现在头脑一片空白如果不是像刀片样的冷风刮着脸颊,他怀疑自己可能会当街疯掉。


波比·庞弗雷的品味显然不一般,明明只是间普通的山间度假小屋,门框的华丽程度却可能会让人误以为这是个吸血鬼藏匿地。阿不思捂住胸口让里面砰砰狂跳的心脏平静下来,同时摸出钥匙插进钥匙孔里,一边打量了一下这房子周围。还是安静的——显然,这的确是个散心的好地方。阿不思稍稍平复了心情,深呼吸后发现他根本不可能住在这里散心,光是刚刚发生的那短短几分钟的事情就足够让他懊悔一辈子——他本该对着那个人渣冷嘲热讽一番,再发出彬彬有礼的决斗邀请,而不是丢掉理智落荒而逃。

他还没有更多的时间构思刚刚应该怎么做与后悔刚刚没有那么做,就被后背突如其来的重压吓了一大跳。再回过头去阿不思只想冲到梅林面前问他他到底干了什么,不过出来旅行运气背到这个地步。

盖勒特格林德沃此时倒在门前的台阶上他的脚下,直挺挺的像一具尸体。

WHAT THE HELL?

阿不思邓布利多一脸谨慎的从口袋里掏出并默默举高了魔杖,迅速得近乎本能的发出缴械咒,高举两根魔杖后才一脸茫然的试图弄清现在的状况。确定了这不是盖勒特的又一个诡计后,阿不思蹲下去把死人一样的金发男孩翻过身来,那张十八岁的脸白的吓人,左肩和右腿上的伤口仍在不断的流出_暗红色的血来。他死了吗?阿不思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小心翼翼的探了探鼻息,确信这个突然“死”在他门前的人还一息尚存后,他又陷入了另一个折磨人的难题。

显然,盖勒特正在被人追杀,阿不思毫不意外他会有成群结队的仇人。但是该怎么处理这个黏上来的和他一堆恩怨剪不清理还乱的家伙,也许是可以让哲学家去讨论的深奥问题。阿不思想起妹妹冰凉的尸体和阿不福思愤怒的咆哮,慢慢把魔杖对准了地上手无寸铁的老朋友,在心中默念从来没施过的索命咒咒语。杀了他,阿利安娜的仇就报了,他大可以把尸体扔到某个荒郊野岭去,让那群追杀者找到后心满意足的离去。杀了他,他害死了那么年幼的妹妹,他死不足惜。

剧本显然不会那么走。阿不思最后仍然颤抖着手放下了魔杖,蹲下身把脸埋进两手中发出低声的啜泣。他做不到——哪怕面前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从不杀人的青年都不可能做到,又何况是对着那样一张曾经深爱的脸。阿不思痛恨起自己的懦弱来。

他也不能就任由这尸体样的人躺在自家门前,且不说庞弗雷夫人会怎么想台阶上躺过死人这种事,光是追杀者无休止的盘问就足以毁掉阿不思的假期——咳,反正他的假期也已经毁得差不多了。

于是阿不思痛苦的站了起来,折磨了一会自己的头发(或许这就是邓布利多教授的掉发之谜?),然后揪起盖勒特的领子把他粗暴的拖进客厅里关上门,心里默念三百遍“我救他只是因为不想乘人之危我要和他堂堂正正的决斗”,用漂浮咒把这个睡得正香的混蛋送到卧室的床上,祈祷波比家会常备绷带之类的疗伤用物品。看在梅林的份上,是什么人把他伤成这个地步?阿不思有种遭到羞辱的感觉——他觉得自己与盖勒特是全世界最强大的巫师的自信似乎被击碎了,这让他无法忍受的蒸腾起少年的怒火。

该死的。他本该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泡一杯奶茶,对着雪山美景和那一汪湖泊翻阅古如尼文典籍,而不是在这忙前忙后伺候这个突然冒出来倒在自己面前的疯子。


4.

盖勒特醒来的时候看到阿不思正搬了张椅子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抱胸眼镜耷拉在鼻梁上昏昏欲睡。金发少年环顾了一下四周回忆起之前发生的离奇事情,摸了摸肩上已被处理过的伤痕,发出一声略微夸张的呼痛声。他把视线移开到别处去,发现这房间里没有什么可供凝视的东西后干脆盯着天花板发呆。阿不思显然已经醒了,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盖勒特感受到这位姑且算是救命恩人的眼神像灼烧的烈焰,无论他怎么避开视线,那股火都烧的他无处遁行。

最后还是盖勒特率先开口。“给我我的魔杖。”他冷冰冰的说,坐直了身子,“我知道你一直想要决斗——恐怕救我也不过是为了不让外界传出你胜之不武的名声,嗯?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阿不思不回话,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魔杖递过去,盖勒特接过放在了床头,随后他听到老友说:“你伤没好,我现在不会和你决斗。”

“伤没好?”格林德沃尖刻的说道,掀开被子几乎从床上跳了起来,“我就是伤没好也能打得过你,收起你那套标准吧邓布利多先生,收起你假惺惺的姿态!”

话音未落他的魔杖已经从手中窜了出去,邓布利多沉下脸来把脸凑近他,一时盖勒特以为他就要吻上来——像旧时候那样。“Careful,GRINDEWALD。”阿不思略带威胁的说,盖勒特回过神来才感受到肩上伤口以为幅度过大的动作导致的疼痛。他跌回床上,抱起双臂满脸戒备的看着邓布利多。

他们又都闭上了嘴,阿不思默默把刚刚从他手中夺过的魔杖轻轻放在床头,抬头视线恰好撞上盖勒特的双眸。然后他们同时张嘴,又同时闭上了嘴。“好吧,我先说。”金色的脑袋晃了晃,俨然一副讲故事的老头样。

“追杀我的人是我在德姆斯特朗的时候做实验出的意外——”他顿了顿看了看阿不思的脸色,“波及到了某个学生,导致他现在还在圣芒戈躺着。”说到这里他嗤的一笑,浮现出轻蔑的深色来,“所以咯,虽然是个意外但是这个混球的家人就开始追杀我了呗。”

他又看了看阿不思阴晴不定的脸色,无意识的拉了拉被角:“你呢?”

“我只是出来旅行。”阿不思咳嗽一声,“这里是我朋友的房子。不过恭喜你,成功的毁了我的假期。”

“Well,不打算和老朋友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吗?叫人伤心。”盖勒特凑上前吧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暧昧,阿不思神色不改的别过头去:“见到你对我并不算一件令人愉快的事,况且我的妹妹仍旧尸骨未寒。”

格林德沃为他如此轻易地挑开这根刺而惊异,不知如何作答的又重新坐回床上,心里突然沉了一下。沉默,又是该死的沉默,他暴躁的想着,都怪那个山羊小子当时先动了手,否则那个傻姑娘也不会白白送了命。

“你欠我一次决斗,阿不思。”金发少年翻窗离开前这样说。


5.

年轻的变形术助教提着小小的行李箱,有些呆愣愣的站在琉森的湖边,阳光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湖面上有几只白天鹅,异常高傲的抬起头颅,同伴侣依偎在一起捕食水中的鱼虾。成群的游人从桥上走过,教堂的尖顶在阳光下色泽鲜亮。

然后他仿佛看到了,在湖的对岸站着一个金发的少年,把手圈成喇叭样冲他嚷道:

“阿不思——你听说过吗——这儿最适合度蜜月了——”

风过无痕,却捎去他的讯息。红发青年孑然而立,恍若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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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这篇写得不是最合我意,感觉文风怪怪的……原本脑洞是我做的一个梦,反正就将就着看看吧QAQ
谢谢愿意点小红心小蓝手的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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