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珍珠君_

写下来,痛苦就会过去。

【辛弈无差】梦里不知身是客








- 开学前的封笔作,周末可能会掉落说好的江湖AU
- 我太爱他们了,愿他们一定HE才好
- 小虐怡情





1.


宁弈头一次觉得自己筋疲力竭,是在刚进宗正寺的时候。那时他常常整夜整夜的做梦不得安稳,梦里他独自提灯穿梭于暗夜里的回廊之间,鞋底踏在青石板路上的嗒嗒声那样真切,还有那些忽明忽暗模糊不清的灯火,以及耳边挥之不去的如同窃窃私语一般的低喃,夹杂着各种人名从耳边呼啸而过。可每当他将要听清那些人在说什么的时候,就从梦里惊醒了,坐在塌上冷汗湿了衣衫。宁弈知道那是那些不甘冤死的亡魂在向他叫嚣,责怪他为什么没有倾尽全力还他们安宁。

在宁弈还很天真的时候,他曾经信过天道轮回,信过恶人自有恶报。哪怕是母妃被废冤死宫中的时候,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相信三哥教导他的公道自在人心。但他没有等来他守着的那份公道,却等来了宁乔惨死的消息。

入大牢,或许于宁弈而言反倒是最好的解脱。从那之后他就明白,世间或许有真情、有公道,但这些在魏巍皇权下一文不值,不可能存在半分。

幼时宁弈怕打雷,惊雷过后总会噩梦不断,彼时滟妃会将他叫醒,拥他入怀;在那之后有三哥宁乔,代替母妃替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但是现在他们都死了,死绝了,到头来他也不过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连生父都不会在意他的生死半分。

自那时起宁弈就觉得,或许死在宗正寺也不失为一种了此残生的办法。而后他遇见了辛子砚,三哥的故人。

“殿下难道甘于困死在这一方天地中吗?”

初见时辛子砚这样问他。而宁弈坐在一张废弃的旧琴旁,怔怔出神,抬头看见的是负手而立的青溟院首,素衣白裳,乌发翩然,恍惚间与宁乔的身影重合在了一起。

“甘又如何,不甘又如何。阶下囚罢了,院首就不必为我费心了,好生辅佐太子吧,日后必当飞黄腾达。”

辛子砚不说话,还是这样站在那里。宁弈处在暗处阴影中,披头散发、眼神迷离,一抬头,而辛子砚就这样站在唯一一口小窗透进来的哪一点光线下,却显得他不似尘世中人,好像原本就该这样站在阳光下,站了千千万万年。

“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

宁弈不理他,辛子砚就转身离去,亦不留一语。

这是宁弈第一次从宁乔以外的人身上,看到令天地黯然的色泽。此后他有一阵没有见过外人,喝着狱卒霍老三的酒,和宁澄闲话东拉西扯的时候,曾感叹,辛子砚这样的人本该属于山水之间,或隐入高山居于茅舍,或匿于水乡渔歌互答,却绝不该入了朝廷,让权利的漩涡使这样的人蒙尘。

宁澄却回答他:“主子,辛院首已身在朝堂,您还能从他身上看出这些,多少能够证明他还未曾蒙尘吧?”

这小机灵鬼,想得到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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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评论走外链吧……我快被狗贼lof的敏感词搞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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